【巔佬】山巔。獨攀的理由 - Tomaž Humar
筆者:喜 @巔佬
『狂人』

“In alpinism you need risk. Without risk you don’t have alpinism.”
2009年11月Tomaž 一個人在5500米的海拔,一個他不應身處的地方和高度,Langtang Lirung,她的南壁自1995年來基本上沒有被攀登過。Tomaž 沒有向任何媒體透露自己的行蹤,基本上是秘密地進行這次攀登。Tomaž 先打出第一個電話給女朋友,再向基地營的雪巴同伴Jagat 說出他最後一句說話,"Jagat, this is my last" ,救援隨即展開,可惜一切已經太遲,Tomaž 被發現時己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沒有登山繩亦沒有安全帶。這次山神沒有對他仁慈,攀登圈子普遍也認為Tomaž 運氣用盡,狂人的最後一次攀登就此結束。
以狂人來形容Tomaž 絕不為過
1995年 Annapurna 是斯洛文尼亞人最後才被攻克的8000米難題,南斯拉夫內戰所導致的政局混亂,使斯洛文尼亞登山協會無法再為登山者提供大量資源,Tomaž 更被協會要求把自己的私人贊助捐出作為Annapurna 探索的經費,但協會並不保證給他登頂的機會。畢竟當時社會經濟不景,個人的攀登風格真的不太重要,重要的只有登頂,而圍攻式的攀登往往只能成就一兩位攀登者,而抹殺了其他人的付出。Tomaž 一口拒絕要求,但依舊參加了這次攀登。Annapurna 吹起狂風雪雨,領隊要求Tomaž 從camp III 下撤,但狂風吹不走Tomaž 的野心,Tomaž 先告訴基地營他正在下撤,但實際上和雪巴伙伴攀登至Camp IV。此舉引起攀登界極大迴響,而事件也成為Tomaž 的成名作。
Annapurna 過後,Tomaž 進行過大大小小的攀登,其中Ama Dablam的新路線令他獲得了至高榮譽的金冰稿獎,1990年代的他根本就是「Extreme」的代名詞。

失敗的種子正在萌芽,有些是命運,有些則和他自身有關。先經歷恩師Srauf Belak 因為雪崩的死亡,之後是努子峰(Nuptse)的攀登意外。Janez Jeglič 是Tomaž 的攀登伙伴,8b 的攀岩能力,攀冰比賽、大岩壁、Patagonia 新路線都會見到Jeglič 的身影。當年的攀登季節天氣極差,不少隊伍從基地營撤退,經過一星期的等待他們帶著5mm的靜力繩開始攀登。雪崩危機、近乎零的能見度,令攀登進行得十分緩慢。經歷4天的攀爬,他們決定放手從6700米直接進行summit push,他們沒有結繩,攀登能力較好的Jeglič 先登頂,15分鐘後Tomaž 也登頂,可是他沒有看見Jeglič, Jeglič 直接被強風吹走,只剩Tomaž 獨自一人。
Jeglic 的離開令Tomaž 承受巨大的壓力,當時斯洛文尼亞更流傳出一句 "The wrong man had come back from the mountain" Tomaz 性格大變,往後攀登使他更傾向以獨攀完成。

獨攀承受著極大風險,但Tomaž 對於風險的承受似乎沒有極限,先是獨攀了Dhaulagiri,之後是Nanga Parbat 獨攀時被雪崩圍困,在6000米的雪洞過了10天後終獲得救援。攀登界都認為Nanga 的攀登是魯莽和不負責任。特別是牽涉到大量救援人員的性命時,不少Alpinist 也對此作出批評。
"He should have been a man and died up there"
攀登Langtang Lirung 是為了救贖?還是純粹出於本能的攀登?沒有人比Tomaž 更清楚獨攀所承受的壓力,出錯的後果。最後的攀登沒有要求救援,事前沒有在個人網站上吹噓自己。最後只撥出電話給女友道別。Tomaž 曾說過 "Hopefully, I'll have a long life, but I probably won't see 50"
